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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与乌氏猎人发生夺鹿争端的就是此兄弟二人,打架时虽然他俩赢了,夺走了猎物,却被败了的乌氏猎人辱骂了母亲与外祖母,言语十分污秽难听,当时双方的助力都赶到现场,但人数大抵相当,也就没进一步起冲突。这一骂不要紧,又牵扯了一系列陈芝麻烂谷子的往年恩怨。康朱皮听得晕头转向,但大致明白了这两兄弟与乌氏积怨已久,那一番拳脚口舌争斗后,他俩越想越气,便存心要挑唆库氏与乌氏大动刀兵一场,杀尽乌氏族,方才解恨。
故他俩偷偷搬了界碑,吃了部落的储备肉,又将骨头扔到乌氏的林中,本想山民就算怀疑,也想不到究竟是谁干的,库渠帅好脸面与荣誉,定不会与乌氏善罢甘休。不曾想遇了康朱皮,抄了个中国古代很简单的案例就把真正犯事的他俩揪了出来。
“哎呀,真太谢谢康萨满了,这就是元光神的力量?我听桓渠帅讲,说你们奉行一位叫元光的大萨满,很有智慧与力量,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!没说的,康萨满今天一定要去我的穹庐喝酒,吃肉,吃肥肉,然后我能不能请康萨满为我们氏族播撒些元光的恩泽?”
乌渠帅见康朱皮为他部落洗清了冤屈,化解了即将爆发的血腥械斗,非常高兴,立刻就跑来感谢。
“知识的力量,”康朱皮指指脑门:“来源于我对元光的格物致知,和对经验的总结分析,元光不是某个神明,但比任何神明都要强大。”
听得康朱皮又在故作高深地叙述他完全听不懂,超乎想象力的神论,乌渠帅只记住了“元光比任何神都”,便暗下决定,待会一定要请康朱皮去他牧场做客,好好沾沾光。
另一边的山民们闹得更厉害,见逮住了始作俑者,库渠帅非常不好意思,当即就命部落战士把那两人用绳索反绑了双手,准备从重处置,给乌氏赔罪。
尽管山民好斗嗜杀,粗犷悍勇,视人命如鹿命,但他们一样畏惧来源于祖灵与神明所订立的“习惯”与“习俗”,而对于贫困到不得不实施“原始共产主义”制度的山民来说,盗窃与撒谎实在难以饶恕,也过于丢氏族与祖灵的脸了。于是,群情激愤的山民们叫嚷起来,要求对两人予以严惩:
“偷东西的人,就应该按照习惯,把他赶出去喂虎!”
“对,给氏族丢脸,处死!”
“交给我们氏族杀!”
“树罚!树罚!”
片刻之间,愤怒的山民们就开始要求用最严厉的“树罚”来处理盗窃犯。
树罚,把犯人的手脚绑在几颗相隔一段距离,树梢很有弹性,可以被人力弯曲后拢在一起的小树上,然后猛地松开,让树“弹”回原状,犯人便会被撕成几块。
这是一种乌桓山民特有的酷刑,专用于惩罚盗窃犯和行“邪术”的人,如果只是单纯的杀人犯,则不适用树罚,赔牛马或者用箭射杀都行。
“姊夫,真有你的,这么轻松就揪出了真凶,瞧那两人,怕是肠子都悔青了。姊夫,我咋不知道你竟然还懂断律理讼?姊夫,你教教我怎么样?”
不少山民已崇敬起康朱皮派系的其他成员,拉着他们问东问西,李三郎的自我满足感又提升了,不由得兴高采烈地过来,嘴角都翘到天上,一口一个“姊夫”地不停吹捧。
康朱皮摇摇头,指着那即将死亡的一对山民兄弟,还有他们握着兵刃,表情充满不忍与懊恼的亲戚,用带着无奈地语气问道:“三郎,你觉得那些人,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亲戚被扯成几段,之后就能分清私仇与公律了?这事还没完呢,阿爪,翻译!”
说完,康朱皮重新跑到乌桓山民之中,振臂高呼:“勇士们,听我说!我替大家揪出了真凶,而我分文不取,只需大家就让我来判罚,以保证上安山神,下抚祖灵,如何?”
“好!好啊!”
山民们自是允诺,都驻足以待,不再辱骂殴打那两个必死之人,看康萨满又要玩什么闻所未闻的新花样。只见康朱皮跳到一块大石上,让众山民都能看到自己的模样,随即振臂高呼:
“勇士们,我且问一句,正是两边的勇士在猎场夺鹿打架,才造成今天的局面,是不是这样!”
“是啊!”、“没错!”、“可不是,从前年冬天到今年冬天的,咱们为抢猎物打的架,两只手都数不过来!”山民们附和着。
“既然是猎场争端,”康朱皮抛出第二个问题:“倘若猎场足够大,让各氏族都能在自己的猎场里尽情地捕鹿捕熊,还会出现今天的争端么?”
“没错,要是猎场足够大,野兽足够多,谁想和库氏的猎人去打架啊!若不是打架能多半条鹿腿,剩下只瘦兔子,能填饱肚子,谁才成天和人打架杀人,人又不能吃!”
“就是啊,可是猎场就这么一点大,鹿随便一跑,不就去了别家氏族的领地,那怎么办,要是猎场大一点就好了。”
“康萨满你说的倒不一定!是咱们氏族的猎场,那就是咱们氏族的猎场,不是别人的,再大、猎物再多也不能让给别人!猎场是有祖灵神明庇护的,怎么能随便让没